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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露均沾

《第一千零一夜》

写在开头:

  本篇是亲爱的五月点名的渣男文学w⌓‿⌓

  不过到底算不算…很难评🤔

  中间推翻重写了多个版本,但都不太满意

  幸好最后还算是完成了(压线の王)

  祝五月饱饱生日快乐!

  ♡(*´∀`*)人(*´∀`*)♡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Night 1

 

玫粉色的漆浆轻轻从林墨右手无名指的指甲上滑过,他突然把手往回一抽。

“嘶…蹭到了,不是叫你别乱动吗?”

“诶!这东西好不好卸啊。”

他也没理会你的嗔怪,抬起右手反复在光线下查看。

“用卸甲水抹抹就掉,怎么了?”

“这颜色有点艳,我怕卸不干净…后天还要彩排呢,看到了要被问的。”

也怪你今天一时兴起想给林墨试试自己新买的指甲油,这家伙果然很不老实,一惊一乍十分不配合,你正顿下手里的动作不知如何是好,他却又很自然地把手重新塞回你怀里。

“嗯~”

翘起的尾音示意着你可以继续了,你有些没好气地朝他撇了撇嘴。

大概由于本身就太瘦的缘故,林墨的手指显得更加骨节分明,表皮下青色的血液脉络平添了份脆弱的美感,艳丽的玫粉色配上白净漂亮的手,有种特别微妙的反差,你像捧着件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。

“这样伸着好累。”

还没等你反应过来,右肩就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重量,他懒懒地把下巴搭在你肩膀上,左侧脸紧贴着你的脖颈,睫毛随着眼皮闭合扑闪,鼻息温热均匀。

你整个人被林墨从身后环住,他乖乖把右手从底下伸到你眼前,直到试完色,就这样保持了将近十分钟。

 

 

Night 2

 

有时也会扪心自问,你们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。

记忆里,最开始好像是一场话剧演出,散场后你问:

“你好,可以拍张照吗?”

然后是一次摄影展,你说:

“好巧。”

后来的某天,你被邀请参加一场派对,地点正好是林墨朋友新开业的酒吧,而他则作为嘉宾去捧场。

这次换他先开了口:

“诶?又见面了。”

似乎命运总在不知不觉中拉扯着你和他之间那条看不见的线,好让你们只能向着对方靠近,缘分到了这个份上,彼此也开始好奇。

要不就聊聊天吧,要不…加个好友吧,要不约定下次见面吧?要不一起吃饭吧,要不来我家吧,要不……

电视里正放着充当背景板的《玩具总动员4》,林墨的手机屏还在循环播放某个搞笑短视频合集,但机身却被其主人无情地晾在地板上,你左手抓着一颗咬了一半的草莓,右肩和他的左肩相抵,窗外不远处传来救护车还是救援车的鸣笛。

现在回想起来,那是个实在算不上浪漫的瞬间。

“…这草莓怎么酸的。”

他舔舔上唇,重新坐好,又做作地摆正了下自己的姿势。

你也回过神,想起手里剩的半颗,低头又咬一口。

“嗯,是酸。”

 

 

Night 3

 

他会在路上为满头银发的夫妻拍照,会对鲜花和小鸟说情话,会给爱情电影发表观后感言,但他却总说自己无法深情,唱不了情歌,表演不了爱情的戏码。

你从他身后经过,见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摆弄相机,于是忍不住用手指点在他后颈那颗令人在意的黑痣上。

他先是像受惊的小猫一样浑身一抖,接着立刻转过身。

“吓我一跳。”

“你知道这个位置的痣叫什么吗。”

林墨眨眨眼睛,摇了摇头。

“人家说叫苦情痣。”

“什么意思。”

“嗯……反正有这种痣的人情路很坎坷,因为他们跟前世的恋人有约定,只有找到那个人才会顺利。”

“真的假的啊?”

看他一副似乎已经信以为真的表情,你差点笑出声。

他把相机用右手抓住,抬起另一只手摸摸自己脖子后面,视线随着动作转落到另外一侧。

“我身上真的好多痣,你知道还有多少吗。”

“不知道…”

没等反应过来,林墨放下相机,一把抓起你的右手腕,用手撵开你的五根手指头,最后将你的一根食指对准自己右眼眶下方。

“这儿。”

紧接着是右耳后面。

“这儿。”

接下来是下颌的下面。

“这儿好像有一个吧。”

然后停顿片刻,挪到右侧颈。

“哦对,这儿…还有…”

手指被他一路牵引到锁骨上。

“衣服里面还有。”

“!?”

耳根瞬间红了起来,你连忙想把手往回抽。

“没数完呢,我想知道。”

他把你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到很近,声音低低哑哑的,手劲抓得更紧了——到底是谁平时在所有人面前都要表现出对浪漫过敏啊。

 

这是你们顺理成章的第一个夜晚,你用喘息之余的力气拥抱他的身体,亲吻他宽宽瘦瘦的肩膀,想起他对花和鸟说过的情话。

此时此刻在他的眼中,自己是否也像它们一样让他着迷呢,你没有答案。

 

 

Night 4

 

今天傍晚,暴雨来的很突然,天气预报里似乎并没有对此提供更多即时的预警,很可能只是一片任性的乌云偶然从哪个地方飘了过来。

林墨的房间没开灯,他说他喜欢风雨欲来那种黑压压的气氛,总让他想起高三时有一次临放学前,狂风骤雨倾盆而下,全校只能一起等雨停。

说完,他换了个姿势,从侧躺变成仰面躺在床上,你弯下身去亲吻他胸膛左下处的小痣。

“诶,别,你头发弄得我好痒。”

你觉得可爱,干脆玩性大起,伸出一只手挠他腰侧。

“我不是说过我怕痒么。”

也不清楚他哪来的力气,一个起身就和你位置互换,你被他按在枕头上动弹不得,连同大脑也怔愣了片刻。

然而,这小子只是得意地又躺了回去,害你自己在那平白小鹿乱撞。

“我现在好想吃…就是…嗯?跟你说过吗?”

林墨的双眼在晦暗中被天光点亮,像两只漂亮的葡萄,你盯着他摇摇头,于是听他又说起他的家乡。他经常不厌其烦地提起那片被山岚围绕着的墨绿色,总能有新鲜故事从他嘴里冒出来,听他回忆和外婆天蒙蒙亮就起来去赶集,或是跟在表哥身后打猪草,听他讲春天的时候会有小小一簇的山樱桃在树上结果,和城市里卖的完全不是一种风味云云。

“真的能吃出春天的味道,绝了,特别特别好吃,小时候上山玩,我能站在一颗树下面吃好久。”

“你是…花果山的猴子吗。”

“什~么,是重庆森林王子好不好。”

你躲在他颈窝里笑个不停。

 

 

Night 5

 

小区隔壁的商业广场人很多,每天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,四面八方的大爷大妈就聚集过来跳广场舞。

林墨拉着你大步流星地走进人群之中,你看着他的身体随节奏摆动,像只快乐的兔子,一扭头发现已经跑到了领舞台那边,灯光打在他身上,他游刃有余地唱起歌,那是首什么歌来着,你听不清,耳边却传来海浪的声音,脚底下汩汩冒出浪花,林墨弯腰解开系船柱上的麻绳,然后回过身看向你。

“快回去吧。”

你不明所以,想开口对他说话,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,只能沉默地望着他那双弯弯的眼睛。

“我要去找海贼王的宝藏,不能带你走了。”

 

——!

 

醒来时,你已经被急出一身冷汗,林墨正靠在你身边安静地看书。

“醒了?”

“……嗯…”

刚刚做梦心有余悸的感觉还没完全消失,心脏砰砰砰直跳,等待它平静下来后,你的脑海里突然注入一种奇怪的直觉。

“林…”

“诶,你看!”

被他打断,你只好撑起上半身,视线追随他的身影移向窗外,初春盛开的垂丝海棠被清风温柔地吹落了花瓣,有几片趁着风零零散散飘进家里。

林墨站在窗前伸手去接,翻飞的纱帘将他纤瘦的身体淹没了大半,仿佛整个人就快要消失了一样。

 

 

Night 6

 

由于搬家要收拾的东西太多,你喊来朋友帮忙,她窸窸窣窣忙活半天,直起身来质问你:

“怎么这么多破烂儿你还留着啊。”

你转身寻找她口中的“破烂”——一些稀奇古怪的树脂摆件、几条拼接remake的牛仔裤、还有落了土的各种干花等等…

“哦…那些…那些不是我的东西。”

“不是你的?那我扔了啊。”

“别!”

起身的时候动作太快差点滑倒,朋友伸过手来赶忙扶住你。

“是内谁的吧。”

你没有抬起眼看她的眼睛,也没有回应,只是径自走过去把那堆“破烂”收收捡捡装进一个大纸盒子里,然后用胶带密封了起来。

“唉,我说你啊……”

“哎呀,眼不见心不烦,收好就OK了。”

朋友摇摇头,冲你翻了个白眼。

 

 

Night 7

 

“您好,有您的信件,放在门口杂物箱里了。”

“好的,辛苦。”

“这年头还有人写明信片啊,怪有意思的。”

 

下班后你一路从地铁站骑着车飞奔,夕阳的余晖为你开辟出一条金色的路,行人在你视线里飞快地后退,想要快点,再快点。

 

墨绿色打底,远处的山岚袅袅环绕,镜头前是一簇鲜红透亮的山樱桃,应该是用那台胶片机拍的,独有的低饱和度十分容易辨认。

 

 「相信你那边现在应该很暖和吧?

     心情要愉快哦!

     你可能想不到,我这边冷的很,写这些字

     的时候手还在抖

     林墨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22.10.15」

 

寄出时间是半年前,大概是从某个旅游景点的时光邮局寄来的。你把明信片正反两面翻了又翻,边边角角仔细查看,直到确认再也找不出一丝墨迹。

“不用你说,我的心情也会愉快。”

你对着空气自言自语。

 

那段短暂的时间里,你们从未提到过“爱”,这也是后来你才知道的他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原因。他说,爱这个字太沉重了,他觉得谁也负担不起,还开玩笑地指着他那颗苦情痣——

“搞不好是真的喔。”

林墨是停留在你生命里,须臾刹那,温柔又害羞的情人,光是他的出现和存在就曾让你满心欢喜,又怎么舍得再向他索要爱呢,你曾为自己的克制和理性感到骄傲不已,认为你们的关系就是这样无比自在又独一无二的,你心里笃信,只要这样就好,只有这样才可以。

 

 

Last Night

 

林墨把行李箱收拾好后,拿起手机靠在沙发上玩,你因为突然的嘴馋起身去煮泡面,咕噜咕噜的水泡声充斥在整个屋子里,暖黄色灯光将这个温馨的小小空间填满。

“有粉丝让我唱歌诶。”

“是吗,唱什么?”

“都有版权的,我不能随便唱。”

“啊~那可惜啦。”

“不过只要不发出去就没事。”

你挑起一根面放在嘴里尝,感觉还有点生。

“所以你要听吗?”

这才反应过来林墨是在对着你发出邀请,你转过身看他,嘴角还挂着半根面。

“嗯?当然了。”

“那我唱了。”

“等等等等,能点歌吗?”

他眉毛向下褶,嘴巴努起来,表情很是古怪好笑,仿佛在做无声的反抗。

“唱……陈粒的《奇妙能力歌》吧!拜托,我一直想听你唱。”

你双手合十举过头顶,闭眼的表情看上去特别真诚,其实心里在偷笑。

那两颗像葡萄一样漂亮的眼睛又亮起来,随后浅浅地弯了下去。

“哎哟,这个人也点的这首哦。”

“哇,真的假的啊?”

话一出口,你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你说话方式越来越像他。

“咳咳,那我唱了。”

真的假的并不重要,总之是你想听的,在林墨临行前的这个晚上,总得任性地让他留下点什么你喜欢的才行,就当是道别的礼物也好。

你背过身继续关照锅里的面,它们已经快烂掉了,但你不敢关上炉火,担心那团火熄灭了以后,咕噜咕噜的水泡也消失了,担心自己跟着他哼唱的嗓门太大,担心眼泪流下的声音震耳欲聋。

 

“……

我包容六月清泉结冰

包容不老的生命

包容世界的迟疑

没包容你

 

我忘了置身濒绝孤岛

忘了眼泪不过失效药

忘了百年无声口号

没能忘记你

 

我想要更好更圆的月亮

想要未知的疯狂

想要声色的张扬

我想要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写在结尾:

1 标题取自阿拉伯民间故事集《一千零一夜》,又名《天方夜谭》

2 明信片那里有彩蛋哦~∠( ᐛ 」∠)_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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